暮色染紅半邊天際時,茉兒蹲在營帳外浣洗繃帶。指尖劃過粗糙的棉絮,她想起昨夜被抬下來的傷兵,斷腿處翻出的白骨泛著冷光。遠處傳來馬蹄聲,鐵蹄踏碎殘陽的剎那,一具裹著玄色戰甲的身影闖入她眼簾。

那是新任統帥霍修遠。他翻身下馬時盔甲撞擊的鏗鏘聲,與茉兒手中繃帶浸水的聲響交織成詭異的韻律。她低著頭,余光卻捕捉到他腰間血跡未干的佩劍。這般兇神惡煞的將軍,連營帳外的戰旗見了都要瑟瑟發抖。
二、將軍的占有欲
三日后霍修遠尋上門來。茉兒正給傷兵換藥,那人掀開帳簾便攥住她手腕。冰涼的金屬觸感從掌心滲入骨髓,她抬頭對上一雙猩紅似血的眼睛——昨夜他率軍攻城時被箭鏃劃傷眼角,此刻仍在滲著暗紅血珠。
"軍妓茉兒?"他咬字像咬碎一塊生鐵,"本將要你。"
茉兒沒動。她任由他扯開自己的衣襟,任由粗糙的手掌撫過肋骨,直到他撕裂胸膛處的疤痕。那是去年被亂刀砍傷留下的,深可見骨。霍修遠卻笑了,在她耳邊噴著血腥氣說:"本以為軍妓都是浪蹄子,原來你這殘次品還挺有意思。"
三、戰甲下的柔情
第七次歡愛是在軍帳。茉兒趴在他腿上時忽然察覺異樣——那具鋼筋鐵骨的胸膛上,竟紋著朵含苞蓮花。她湊近細看時,霍修遠突然扣住她的后頸:"不準碰!"這暴烈反應讓茉兒想起三天前他率軍屠城時的兇悍。
直到那夜。她主動褪下他的戰甲,發現脊椎骨節處纏著條褪色紅綢。當她用舌尖描繪甲胄上細密的劃痕時,鐵塔般的人竟顫抖起來。后來茉兒才知道,那些劃痕是用指甲刻下的,每一劃都刻著一個"活"字。
四、最后的訣別
第九個月的月圓之夜,茉兒端著參湯推開門。燭火搖曳中看見霍修遠正對著銅鏡磨劍,盔甲早被她藏到床底。他轉頭看她的眼神忽然變得陌生,像第一次相遇時那般冰冷。當茉兒轉身欲逃時,身后傳來鈍重的撞擊聲——他把自己鎖在了門板上。
"走吧。"霍修遠遞給她包裹嚴實的包袱,"明日城外三十里有商隊。"
五、浮生終章
茉兒摸著包袱里沉甸甸的物事,想起他說過的話:"本將要你。"原來這句話里藏著三重殺機:要你性命,要你貞節,更要你永遠離開戰場。她摸到最底層的物件時忽然笑了——那是枚染血的蓮花玉佩,背面刻著她不認識的字。
東方泛起魚肚白時,茉兒踩著露水走向城門。身后傳來震天動地的號角聲,她突然想起初見霍修遠時的情景。那時殘陽正好映照在他腰間的佩劍上,血光中恍惚可見一朵蓮花在綻放。